Eric的網誌

今天（2008.08.09）到板橋殯儀館參加81年畢業學生李的告別式。

學生張告訴我，儀式由早上八點半到十點。我八點二十四分在殯儀館停好車，找到地點。看著門前掛著「主內姊妹李……」，才知道學生是基督徒。走進時，裡頭已在唱著詩歌：「奇異恩典」（維基百科資料）。

因為是教徒，告別式以基督教的方式進行，沒有拈香等等慣見的儀式。牧師在前引導，唸經文，唱詩歌，講道。比較特別的是，有個入歛前的祝禱。我們到棺木前，牧師帶大家唸經文，旁邊的親友適時回應。一如常見道士在前面唸，親友在旁呼應。棺木是開著，可以看見遺體。我以前沒有這麼接近遺體過。遺體經過化粧，與照片中學生清純的面容不像，我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

在結束後，與李的國中同學，我的學生談話時知道，約兩年前他們辦同學會時，李看起來還好。之後才聽到她身體不適。住進台大時，不讓同學去看她，因那時已掉髮（該是進行化療的關係）。同學說該讓朋友陪她最後一程，才不會孤單。我不知李有沒有男朋友，但看今天的情況，該是沒有。同學說本來以為已治好，沒想到突然惡化。今天來的同學，雖然之前有聯絡，但有些人也是突然接到惡耗。我想這最後一年多，李可能很孤單。

儀式結束前，我們去瞻仰遺容。因為李喜歡周杰倫，所以就放著周杰倫的CD。李的「阿姨」說這是父親給女兒的禮物。我們帶著一朵白玫瑰到棺木前看李最後一眼。牧師說，在基督教的儀式裡，白玫瑰代表我們對往生的的思念及感情。我把玫瑰花放進棺木裡，多停一下，多看學生一眼，心裡默唸：同學，一路好走。

李的父母在前面儀式進行時，都很堅強，沒有掉淚。但到了瞻仰遺容時，再也忍不住了。旁邊的親友也多人傷心地哭了，我也掉了眼淚。繞完遺體，我們出來和李的父母握手致意。我對李的父母說：「我是李○的國中老師」。李的母親講了一些話，沒聽清楚，什麼畢業什麼的。我說：「是的！已畢業很久了，十六年了！」李母說：「我記得。她以前最喜歡你了。我還去學校拜訪你。」唉……都過去了。十六年了，我已不記得您曾經到學校找我，當然更不記得原因。但感謝您還記得女兒喜歡這個老師，也還記得我。我想也是因為這樣，張才會想辦法找到我，讓我送李最後一程。

李，妳喜歡周杰倫，是嗎？在這裡放「千里之外」給妳聽。這也是今天妳啟程往火葬場時，正好播放的歌。「我送妳離開 天涯之外 妳是否還在 琴聲何來 生死難猜 用一生 去等待……」同學，有緣來生再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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